上周五下午五點多，CT室門口一陣騷動。四十出頭的李先生扶著體重明顯超標的妻子王女士走進來，申請單上寫著「腹脹待查」。李先生一邊擦汗一邊抱怨：「半年前她出去打工時還沒這麼胖，肚子鼓得跟球似的，走路都喘。」

技師按流程擺位、掃描。螢幕一亮，所有人都愣住：宮區內清清楚楚躺著一顆已經成形的小腦袋。技師脫口而出：「您懷孕了？怎麼還來拍CT？」話音未落，李先生臉色瞬間煞白，一把攥住技師胳膊：「什麼孩子？你們是不是看錯了？」

王女士坐在檢查床上，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，雙手死死護住肚子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李先生愣了兩秒，猛地回頭吼道：「我半年沒回家！你走時候根本沒懷孕！這到底是誰的？」吼聲在走廊炸開，他抬手就要扇過去，王女士只是搖頭，哭得更厲害。

候診區頓時亂成一團。有人掏手機錄影，有人上前拉架。護士衝過來擋在中間，保安也趕到，直接報警。李先生被摁住時還在破口大罵，王女士癱坐在地，哭聲淹沒在嘈雜裡。

警察趕到後把兩人帶走做筆錄，醫院走廊才恢復安靜。醫生私下搖頭：CT劑量不小，胎兒能不能留要會診，還得看王女士意願。護士們低聲議論：「早知懷孕誰會來做這個？自己也不知道，還是不敢說？唉，可憐的孩子。」

放射科門口，那臺剛結束掃描的機子還在散熱，指示燈一閃一閃，像在給這場鬧劇打上一個冰冷的句號。